🐈‍⬛

赶不了一点(瘫倒

挑嘴

        三月的天,是个好天。

  日头刚刚温起来,像是早点摊上放了片刻的豆腐脑,温温吞吞的,却也柔和。

  时小大夫说,甚好。他说这话的时候,李婶刚把摊上那碗放温的豆腐脑端到他桌上,半开玩笑地打趣道:“咱们的时小大夫,长得可是比这豆腐脑还要水灵。”

  时小大夫一听,止不住轻笑,可没笑两下便止不住咳,只得拿袖掩了唇,有些无奈地回道:“李婶婶,您可莫打趣我。”

  李婶眉梢一挑,伸手叉腰,一副穆桂英挂帅的豪迈气质。“哪来打趣?”她故作凶状,“时小大夫人心肠好,长得又水灵,谁见着不喜欢。要是不喜欢,下次就管他豆腐脑里洒辣子。”

  时小大夫这下是真憋不住了,只得咳了又咳,眼角都是笑出的泪花。

  隔壁桌的陈伯听着也不免插话:“李婶子,你别说,还真有人爱往豆腐脑里加辣子的。”但他又道,“不过咱们这时小大夫,的确是讨人喜欢。”

  时小大夫眉眼一弯,倒是乖乖巧巧,亮出吃干净的碗碟。

  “吃完了,李婶婶。”他站起身,只是脸有些小小的发红,“陈伯您也慢慢吃,我先回医馆。”


  时小大夫自然不叫时小大夫。他姓时,名唤安白,是北天药宗游历在外的宗门弟子。虽还是少年人模样,可医术相当了得,再加上嘴甜会卖乖,没过几日便成了街坊邻居嘴头的“时小大夫”。

  时小大夫的医馆,就开在再来镇的东南角。待时小大夫用完早点,就自自在在地推开医馆院门,大大方方把日头迎进来,好晒一晒过道两旁的草药,温一温晾在石块上的医书。

  只是今日这院里,还多了个人,同样要给好好晒一晒。

  时小大夫把早点搁在躺椅旁的桌子上,伸手去点那人眉头,结果还没触及,那人便睁了眼,眼内是一片清明。

  “醒了?”被发现也不恼,时小大夫依旧笑盈盈瞧他,“起来吃些早点垫肚子,晚些时间要去喝药。”

  凌轩一声不吭坐起身,捏过一旁的包子,止不住皱起眉。

  “不许挑嘴。”时小大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,话里还是带笑,“吃完来屋内搬药材,东边那堆医书是晾好了的,你等下给捎进来。”

  

  医馆屋内也是大敞着门窗。时小大夫总说要多晒晒,多晒人才不得病,药才不长虫。

  凌轩皱着眉啃完大半个包子,硬是不肯再吃。见着门口慢悠悠踱进来邻居家的小黄狗,便悄悄扭头看了眼屋内。时安白自然还在忙活,凌轩捡了空,小声嘬着让小黄过来,小心翼翼把剩下的一点包子祭给小黄的五脏庙。

  小黄吃了肉包子,豆子般的眼湿漉漉的,小尾巴摇得极欢,还扑着想去舔凌轩的手。凌轩本想由它,可转念一想还要替时小大夫搬书,便连忙从躺椅上爬起,伸手远离正闹腾的小黄。

  “别闹。”他说。

  他又悄悄弯下身来同小黄商量;“要是时小大夫下次再买包子,我再分你一半。”

  小黄兴奋地汪了几声,像是听懂了。凌轩便按着时小大夫的指示,去搬那堆晾完的医书。

  那堆医书已经晾了好些天,时小大夫说,夜里晾书,叫作“阴”,白日晾书,叫作“晒”,又阴又晒,叫作吸收日月之精华。他说这话时,凌轩正躺在病床上,只能两眼时不时转动,勉强透露出些许情绪。时小大夫对着他又敲又打,面上依旧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,语气也是乖甜:“若不是怕你夜里给着凉病得更重,你自然也要又阴又晒,二者结合,才好得快。”


  医书不多,但有一小部分竹简,搬起来怪沉。

  凌轩先是把那堆吹皱的书页给小心理好,书是时小大夫从药材柜里搬出来的,带着些药材的甘香,被晨日带着桃花的凉风一吹,平添了几片粉嫩嫩的瓣。

  医书展开在石头上,看着便很多,理好堆在一旁,看着也不少。凌轩瞧着这一摞书,再瞧瞧那几卷竹简,想来还是不为难自己,宁愿多走上两步。

  时小大夫不在屋内。凌轩搬着医书思索了会,还是把书给小心搁在时小大夫的桌台上,等时小大夫出来了,再同他好好理。

  小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,不住拿身子去蹭他的裤脚,嘴巴稍稍张着,冒着热气。

  “别闹。”凌轩又说,他的眉眼已经柔和了,“还要再去外面一趟,不给搬完,时小大夫可是要闹脾气的。”

  凌轩想,时小大夫,是个有脾气的,只是旁人不晓,不过时小大夫,自然也不会把脾气耍给街坊邻居看。

  “他只会欺负我。”凌轩又弯下腰小声同小黄说话,声音怪委屈的,“时小大夫,可坏。”

  小黄自然不信。时小大夫是好人,来给自己主人看病都不肯多收钱的。于是它瞪着凌轩叫,小小地反驳。

  “你也不信我。”凌轩伸了个懒腰,摇着头走出屋子。院里还有几卷竹简要他去替时小大夫收拾,动作慢了,时小大夫又要故意给自己配很苦很苦的药,还会把蜜饯都给藏起来。

  “怎么讨也不肯给的。”他小声抱怨道,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,“哪怕亲一亲也好,可他又嫌苦,不肯的。”

  小黄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。它甩着尾巴,时不时叫唤两声,好不欢畅。

  竹简不沉,因为不多,所以不沉。而凌轩自幼在刀宗习武,自然也是不怕这些分量。

  竹简搬回屋内,可时小大夫还是不在。凌轩想,还是再去躺椅上躺一会,晒一晒太阳,养一养伤。  


  待到日头一点点大起来,把凌轩晒得有些小小发烫时,时小大夫终于舍得从屋里出来,手上还端着碗生烫粥,笑盈盈的。

  “说了别挑嘴。”他放下碗,又伸手去点凌轩的头,凌轩定定地看着他,不躲。

  不躲,时小大夫也不躲。于是被捉过手让人搂进怀里,小心翼翼啄了一口。

  “痛?”凌轩含着指尖,模模糊糊问着。他方才看得分明,时小大夫漂亮的指尖给烫到通红。

  时小大夫眯着眼,放松靠进他怀里,暖和和,好舒服。

  “不痛。”他懒懒地回他,“下次可别再挑嘴。”

       凌轩拿脸轻轻蹭他。

    他轻声答应道:“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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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黄:那我呢?

  太emo了,给自己掰点甜的

  PS:一些失去最初人设的凌小刀主和时小大夫(这对名字感觉好现代啊,实在是起名废了

 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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